郁孤川

‘It’s no real pleasure in life.’

【灿开】Summer Illusion



几乎整个夏天我都没有再见过朴灿烈。其实我们不见已经有一年了,我之所以会特别说是夏天,是因为上一个夏天留下的记忆实在深刻。我们一觉睡到中午,在床上吃完炸鸡和披萨外卖,打开收音机听着下午档的抒情乐曲。他去洗澡,我继续躺在床上,燥热又浅淡的阳光,随风晃动的快要整个掉下来的窗纱,花瓶里的山茶,他洗完澡出来,带着一股清晨树叶的气息。我进去洗澡,出来他已经打开电视,电视上的足球解说员正在对昨天的比赛做点评。我光着脚走到毯子上挨着他坐下,他递给我一瓶汽水,我们的瓶口轻轻碰了碰。下午的光直直地射进来,玻璃瓶的瓶身渗出晶莹的水珠,我把它举到眼前,透过它看着电视里的解说员,解说员的脸像是印在衬衫上又被肥皂搓过的图案。灿烈的脚尖碰着我的脚尖,又轻轻摩擦着我的脚背。天气很热,有风也是一样,我把瓶子贴紧了自己的脸。“我的瓶子已经被暖热了”,他低头笑着说。傍晚我们出去吃饭,沿着海岸走到喊叫声最大的酒吧玩儿宾果游戏,出来后去24小时便利店买罐装啤酒和三明治,再沿着海岸走回家。晚上凉快了很多,我们关上灯,把窗户全部打开,冲了个澡就继续坐回地毯上,打开电视看深夜棒球转播。他喝着酒,我喝困了就靠在他身上。他把手中的啤酒喝完,调低电视音量,把我抱到床上,我勾住他的头吻他,他的手绕过我的腰抱紧我。电视画面不断地变换着,看台上的嘶吼声一浪高过一浪,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我拨开他被汗水粘在脸上的头发亲吻着他的脸,他舔舐着我的耳朵,滚烫的气息烘得我也开始发热,跑垒员被截杀,他抬起我的腿,我顺势夹住他的腰。我们的喘息声清楚地回荡在混杂着窗外飘进来的摩托车尾气、吃剩的鸡骨头和已经开始腐烂的山茶甜腻的香气中,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叫了出来。Randy Winn击出了大满贯,场上一片欢呼。灿烈为我盖好被子,继续回到电视前。

 



奇怪的是我对这个夏天的每个细节都印象如此强烈,强烈到无论过了多少年,它都像是存在于去年一样。我在一个下着雨的深夜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比赛回放,放到了Randy Winn之后美职棒再无大满贯,我才意识到那是在十二年前1999年的夏天,我们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夏天。在此之后我记得秋天的雨,冬天的雾,春天的沙,唯独记不起有关夏天的一切,那个夏天也是所有夏天的终结。窗外还在下雨,棒球比赛还在回放中,我关掉电视,把啤酒喝干,还有什么可回忆的呢,我把易拉罐捏扁扔进垃圾桶,关掉仅剩的一盏灯。早就应该忘记了。

 

 

 



 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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