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前我平躺着，在黑暗中合上双眼，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时钟，我按着那个时钟一格一格地数着自己喜欢和不喜欢的时刻。最后我发现我最喜欢的时间是凌晨五点和傍晚五点。为什么呢，这很奇妙。我回忆着我在这两个时刻的心情。我大概总结出来：一个是白天的开始，一个是夜晚的开始，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，总归是漫长且毫无意义、了无生趣的空白。只有在这空白开始前的一个小时里，那既不属于白天、又不能归于黑夜的一个小时里，也许才是生活真正之所在。最真实的平静，最清醒的欢乐和悲苦，最完整的孤独，时间停滞，动作停滞，感官活跃，思维清醒；“我活着”，在这一个小时里是毋庸置疑的。我知道我的生活本该如此；我为看到即将消失或即将出现的光亮而快乐。我知道我本该如此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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